恰恰的梦

光芒万丈❤️

【九辫儿】过期的小朋友🐾

现实向,恰恰给您来杯橙汁吧🍹

个人小脑洞,请勿上升正主👌


感谢一直等待恰恰的小可爱们~❤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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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来了?”张云雷手里的动作没停下,转头匆匆撇了一眼正在换鞋的杨九郎。

他机械地问候了一句,扭过头,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里的喜剧,一边用力地手里剥着青色的橘子。

他一扬手,把一个完完整整的皮扔进了橘子皮堆成的小山里。


一个,两个,三个,四个,五个,六个……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这一口气吃了多少个酸进命的橘子。


杨九郎把外套上的雪抖落抖落,抬手挂到了衣架上。

小孩子似的一路小碎步,跑到张云雷跟前。弯下腰,拉起他纤细的手,不由分说地把他白嫩的手背贴在自己冻得发红的脸颊上:“凉不凉?外头下雪了!嘿嘿~”小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雪花。

张云雷眨眨眼睛,用手背蹭蹭他有些粗糙的脸,九郎满足地笑了,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,一个冰冰凉凉的吻落在他的掌心,嗯,他的温度混着浓郁的橙子味,是家的味道!

多少次完成那些不得不接又让人头大的工作,杨九郎都想一甩袖子,撂挑子,艹,老子他妈不干了!爱谁谁!去他妈的!

可是每次推开门,瞧见氤氲的光线里的他,瞧见有给他留的灯,杨九郎就第一百零一次原谅了这个操蛋的世界。

值了!这累得跟孙子似的一天值了,没什么!老子明天还是条汉子!他想。

其实杨九郎不是什么人间小太阳,更不是什么乐天派。他经常挺丧的,时常担心这,担心那。他讨厌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,可总是有那么一小部分留住他,并且也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一小部分让他原谅了那些讨厌的绝大部分。

张云雷就占了这极小部分中的大部分。

张云雷抬起手呼噜呼噜杨九郎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短栗子毛,发梢还带着北京雪夜里的风。

他没有说话,就静静瞧着他,瞧瞧他短短的眉,瞧瞧他睁不开似的小眼睛,瞧瞧他翘起的嘴角,瞧瞧他下巴上的青茬……

还好,他没变,还是他的杨九郎。

张云雷揪揪他的脸,他在说,累了吧?

杨九郎点点头,累了。

两个人终于,相视一笑。

有些话,说了矫情,不说又心疼。

但是幸好,我想说的,你都懂,所以不必说出口。

这是张云雷这一整天第一个开心的笑。

杨九郎看着眼前这个人,回到家里没换睡衣,还穿着破洞裤和那件蓝粉色毛衣,行李箱也没收拾,甚至都没打开,还随意地躺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。

一转头有瞧见了一桌子的绿油油的橘子皮。

杨九郎……懂了,他太了解他了。

张云雷举起一个橘子,在他眼前晃了晃,奇怪的笑了一下:“吃不吃?”

“磊磊……”杨九郎声音瑟瑟的。

“你不吃,我吃了!”

张云雷又剥开一个橘子,把橘子一瓣一瓣地往嘴里送,脸上没什么表情,好像感觉不到酸一样,一瓣,一瓣,又一瓣。

又剥开一个,一个又一个……

杨九郎抓过他的手腕子,把他手里剩下的半个橘子送到自己嘴里……

艹!……!酸得胃都一阵痉挛……

杨九郎皱了皱眉,蹲在这人面前,擦擦自己嘴角的橙汁,把他两只手护在手心里。

“不吃了,不吃了,我们不吃了!”杨九郎近乎哀求。

“嗯!”张云雷抿着嘴,重重地点点头。

抬起手把剩下的半袋橘子全部扔进了垃圾桶。

“不吃了!”张云雷笑着说,眼里却泛着泪。

这是他的习惯,压力大的时候、不知所措、感觉丧得不行的时候,他就会狂吃东西,可能是巨辣的火鸡面,也可能是酸进命的橘子,还可能是甜到腻的棉花糖……

他不再是个脆弱时会经常痛哭的少年了,他变成了强装欢笑的大人,早已经学会把哭声调成静音模式,用折叠的自我,去面对生命力很多残酷的难题。


这个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,大概是在连轴转喘不过气来的时候,大概是在被挂在热搜很久的时候,大概在他和杨九郎天各一方的时候……他只觉得这种对自己近乎虐待行为很爽,在什么都不可以自由的世界,对待自己总可以是自由的吧?

成人世界有很多丛林法则,社会弱肉强食,太多的事情表面上看上去是在分辨对错,其实实质与核心争论的只是强弱。他在这条食物链上,跑不掉。


这是他对世界的反抗,对生活的挣扎,坚持捍卫的那么一点随心所欲。


“呕”张云雷胃里开始翻江倒海,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往厕所跑,一口气吃了太多酸的,反胃,反得厉害。


杨九郎拔腿跟着他跑到厕所。


“呕……咳……咳……呕……”张云雷扶着白得晃眼的马桶边,胆汁都吐了出来,脖子上青筋凸起,眼角的生理性盐水划过没卸妆的脸颊,留下一条崎岖的路。

杨九郎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后背。也只能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背,然后再给他倒杯水。


他很无力。

他能说什么?

说:“以后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?因为我心疼?”


连这点自由自己都要剥夺他吗?


再或者:“别工作了,操他娘的,老子养你!”


他……他能舍弃他心心念念的舞台吗?


杨九郎知道,他的压力来源于,很多工作不得不接,不得不做,有些刀子别人捅了,不得不受着,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。


自己又何尝不是呢。


这个世界上的成年人,哪个不是被生活推着走,哪个不是身不由己?


只是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罢了。


他们都想努力一点,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轻松一点,付出多一点,得到也更多一点,现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,那以后呢?以后……以后的事儿真的谁也说不清……所以只能抓紧眼巴前的。


所谓努力,说白了,不过是为了逃离眼前或者未来的困境。


“一个人的长大和一棵树的长大有什么不同呢?
我们都需要时间和耐心,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长大,我们还要尽可能敞开自己,吸纳阳光空气水和土壤里的养分。我们更会经历突如其来的狂风大雨暴雪,然后懂得世事不可能一帆风顺,受点挫折才算正常。我们也一定会遇见许多温柔的小鸟和美丽的夏季。”


我们终究会在哭过长夜以后明白这段话。


多希望世界上有一个钟,在每一次成长的节点都敲一下,大声告诉你:“嘿!成长要来啦!”,它就像一个天气预报,成长要来了,也就是暴风雨要来了。


人总在心悸、焦虑、惶恐中局促不安地莫名其妙长大了。

学校没有一节课教过要如何变成一个大人,没有教过张云雷杨九郎,同样,也没有教过我们。


所以请允许每个大人的彷徨和无措,因为他们只是过了期的小孩。成长这个词,不是专属少年的,还属于每个跌跌撞撞成年人。


杨九郎扶着吐得脱了力的他坐在沙发里,把温热的蜂蜜水递到他手里。


张云雷嘴唇泛着白,被温热的蜂蜜水浸润后开始恢复了血色。


他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电视里的喜剧,松松散散地靠在九郎的怀里,两条腿搭在沙发前的茶几上。九郎一只手揽住他消瘦的肩膀,一只拿过遥控器关了静音。


花花绿绿的喜剧照在两人的脸上,忽明忽暗,相继无言。


“翔子,等有一天我唱不了了,说不了了,我们就去很远的地方,环游世界,再去个谁也不认识我俩的地方买个带花园的大房子,养只大狗,好不好?”


“好,你走哪儿我都跟着,你去哪儿我去哪儿。”


杨九郎吻了吻他的发顶,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

这些愿望哪怕只是他一时兴起,哪怕只是说说,哪怕不会实现……但是想想总可以吧?


想想又没有罪,不用道歉吧?


无论他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,总有那个人回应他,总有那个人给他兜底,那个人永远都是他说胡话的底气。在他眼里,杨九郎是底色最温暖的人。🎨


希望每个过期的小朋友,都能拥有温暖的底色。都能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❤️。

晚安🐛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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